番外 第九章 要么胜，要么败。
王建军口中的季副市长指的就是渤北市公安局局长，副市长季柏林。
听到这里，图海整理笔录的手，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。
图海的级别确实太低了，要是将来这其中某一个大人物一生气，那他的从警之路估计也就断了。
王建军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停顿，缓缓地说：
“所以有些浑水，不是你们这种小角色能去趟的，不然的话.......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他故意拖长了音调，“在你们不说明白为什么抓我的理由，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。”
话说到了这，房间里死一般寂静。
图海猛然抬起头，用一种近乎漠然的眼神看着王建军，猛地一拍桌子，
“王建军，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了你涉嫌故意杀人的证据！你老老实实讲，你10月21号去干什么了？”
图海突如其来的喝问让王建军吓了一跳。
特别是那个日期，王建军内心明显慌乱了一下，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。
不过，就这么一下子，也没有脱离图海的眼睛；
“你不要妄想，现在铁证如山，谁也救不了你！你好好看看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，老老实实交代，你为什么要杀害韩洁！”
听到韩洁这个名字，王建军的眼睛开始有些慌乱，但很快，他开始闭口不谈。
“王建军，你不要试图逃避，你的所有证据都在这l !”
图海的声音平稳，他指了指证物袋，桌上袋子里，分别是已被DNA技术锁定的避孕套，旁边是打印出来的王建军购买实验级酒精的监控截图，套牌车轨迹重叠的图谱。
逐一介绍完这些东西，图海道：
“这些证据，足够把你定成死罪了！”
说完，图海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建军：
“你你现在该担心的，是等你背后那位‘靠山’开完会，还愿不愿意、还敢不敢，接你的电话！”
图海说完，王建军明显慌了不少。
面对如此铁证，王建军一开始一言不发，到最终，他只说一句：
“如果你们已经确定了，我也不会说什么，我听说有零口供定案，我等着。”
......
市局小会议室，气氛格外凝重，
分管刑侦的马副局长亲自召集会议，与会者包括渤北市局刑侦部门的两个业务骨干，还有省厅大案处的干部，他们的目的是来逼宫，要求沈炼将调查权力转交给市局。
马副局长他直接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，目光狠辣：
“季局今天在市委有会，没有办法亲自过来部署，鉴于这个案子的特殊性，所以当初省厅刑侦局要同步展开，沈炼，你们大案处是不是疯了，韩洁的案子，社会影响这么恶劣，现在不管是市委还是哪，上面要求限期破案，尽快给公众一个交代！
你们现在的调查方向到底是什么？上次和我说发现了什么嫌疑人？有进展没？”
沈炼当然不可能把实际情况说出来，特别是秘密调查组的那三人，因此摇头否认。
这让马副局长大为光火，拍着桌子骂：
“效率太低了，省厅的同志不行，不如让我们八处来接手，我实话和你们说，这个案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代，说破天来也必须要有个结果！”
沈炼深吸一口气，尽管他知道可能面临的是什么，但实在是没想到，这样的话是从一个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口中说出，而且态度是如此的严峻。
就在这空气几乎凝滞的瞬间，会议室房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打开，来人正是季副市长身边的金秘书，他附身悄声告诉马副局长几句话。
之间马副局长身体微微前倾，再抬起头来，看向沈炼语气冰凉的道：
“沈炼，你们好大的胆子，我们管不了你是吧？章书记的专职司机你也抓了？你们到底想他妈的干啥？”
见他们已经知道了，沈炼快速说道：
“马局，我们已经有明确方向，正在抓紧推进，证据确凿，我们前期已经在做了足够的调查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王建军，是铁证如山！”
“放屁，什么家伙，你知道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工作带来多少麻烦？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，我要听具体的！你们拘留王建军多久了？我现在要求大案处立刻停止调查，市局直接接手！ ”
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马局，我提醒你，他不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，我们有证据显示他与死者韩洁存在不正当关系，并且在案发时间段他涉嫌杀人的完整证据链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！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！”
“胡闹！”
马副局长猛地一拍桌子，
“沈炼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你还讲不讲规矩了！你们非法动用技侦手段，擅自调查市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，你知道不知道，这会带来多么大的隐患，知不知道你的调查需要多么慎重的程序？”
“这件事需要最重要的不是需要多么确凿的证据吗？
如果我们大案处一开始就认定了是自杀，那才是对案件本身、对死者、对上级对社会最大的不负责任。
马局，我们目前的调查完全符合程序，所有动作都有据可查。如果要是因为压力仓促结案，不去侦查、放跑了真凶，这个责任谁来负？”
“谁是真凶，你什么意思沈炼？你说谁是真凶？”
马副局长被问懵了，他眼神复杂。
妥协道： “沈炼，你们大案处办吧，这个案子……有你们好看！”
会议结束，沈炼下楼的时候就觉得双腿灌铅，连马局都知道了，不用说，章书记他们很快就会知道，危机远未解除。
他打电话联系了徐涛。
徐涛自然早已知道这个情况，他在电话中只说了句到办公室说，就挂了。
刑侦局局长办公室里，徐涛的眉头皱的很紧：
“现在不单单是你的压力，上午，厅领导已经找我要‘说法’了，讲道理，我们是有胆量挑战他们，但没想到会这样，都在管我们要说法。
好，我们就给他们一个‘说法’，现在我们调查这么多，绝不能轻易放弃。
我桌上起草了一份《关于韩洁被害案涉x领导身边工作人员嫌疑情况的内参报告》 ，一份直接报省委，另一份留在省厅，剩下的在这里备案。”
沈炼明白徐涛的意图。这份报告一旦上去，就只有两个结果，要么胜，要么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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