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89 章 开导儿子与对闺女的规划

“云晓，你也老大不小了，读大学时学的就是市场经济，很多道理该是通透的。”

杨卫国放缓了语气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，“现实里，通讯和计算机看似不搭界，但你想过没有，要是把通讯设备做得像计算机一样智能，能处理数据、能互联，那会是啥光景？”

杨云晓彻底愣住了，张了张嘴没出声，眉头拧成个疙瘩，心里头跟揣了个算盘似的，噼啪乱响地盘算着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迟疑地开口：“爸，这……这能实现吗？感觉有点像天方夜谭啊。”

“哼，”杨卫国冷笑两声，眼神里带着点激将的意思，“小子，要是我做到了呢？所有事没做之前别先喊‘不可能’，明白吗？”

“现在做不到，不代表以后做不到。你得先沉下心来，到通讯公司好好学。”

“想做计算机也成，但有一条——计算机这东西烧钱得很，我要的是咱们自己的技术，不是拿零件攒机器，明白吗？”

他往前倾了倾身子，语气重了几分：“现在外面不少人喊‘造不如买’，听着省事，可你要是也这么想，趁早别碰这行当。咱们手里没自己的技术，就永远得看别人脸色，人家想涨价就涨价，想断供就断供，那滋味好受？”

见云晓低着头没说话，杨卫国又问：“你可能还没琢磨透，知道爸为啥做了这么多家用电器，唯独没碰电视机吗？”

杨云晓的脑子飞速转起来，把家里厂里的产品过了一遍，猛地抬头：“爸，您没做电视机是？”

杨卫国哼了一声，手指在桌面上敲得更响了，“你以为为啥？一个显示屏看着简单，真要做到高分辨率、色彩逼真，难着呢！”

“现在隔壁棒子国，他们的屏幕技术做得好，可人家会平白无故把核心技术给你？做梦！他们就是卖现成的屏幕，你要做电视机，就得掏钱买，价格人家说了算，你买还是不买？你以为还是以前那种黑白电视机的显像管？早换代了！”

他摆了摆手：“算了，说多了现在你也未必能全懂。这样，你先去通讯公司待一段时间，从基础学起，看看人家是怎么搞研发、怎么运营的。等你真把这里面的门道摸透了，到时候还想做计算机，爸再给你搭班子、投钱，全力支持你。”

杨云晓抬起头，眼里的迷茫少了许多，多了些坚定。

他看着杨卫国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：“爸，我知道了。我听您的，先去通讯公司好好学，不搞明白不罢休。”

“这才像我的儿子。”

杨卫国脸上露出了笑意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记住，搞技术这事儿，急不来，得一步一个脚印，把根基打牢了，往后才能走得稳、走得远。”

堂屋里静了片刻，外面传来张丽华在厨房喊吃饭的声音，带着点泼辣的调子，却透着股热乎劲儿。

杨云晓扶着李娟站起来，甜甜跟在旁边，一家人往厨房走去，脚步轻快，仿佛连空气里都飘着股踏实的盼头。

一进餐厅，杨卫国就张罗着：“甜甜，去门口叫你强叔进来吃饭，别让他在外面冻着。”

“好嘞，爸。”甜甜脆生生应着，转身就往外跑。

过了没一会儿，她却瘪着嘴回来了，小声说：“爸，强叔他走了，说保卫处还有事，让我跟您说谢谢。”

“嗨，这王强，总是这么见外。”

杨卫国摇摇头，心里却明白，这老兵是认准了规矩，不愿给自家添麻烦，“行吧，咱们吃咱们的。”

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，红烧鱼冒着热气，糖醋排骨色泽鲜亮，还有一大盆老母鸡炖党参，显然是张丽华特意给李娟补身子的。

杨卫国今天高兴，从柜里翻出瓶好酒，给自己倒了小半杯，抿了一口，咂咂嘴，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。

张丽华看他这模样，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：“少喝点，瞧你那乐呵劲儿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捡钱了呢。”

“我这不是高兴嘛。”

杨卫国嘿嘿笑，“孩子们都回来了，娟儿又有了好消息，家里这日子，越过越有奔头，能不高兴？”

他转头看向甜甜，夹了块排骨放她碗里：“甜甜，你们现在主要研究啥方向了？跟爸说说，让爸也长长见识。”

甜甜咽下嘴里的饭，想了想说：“主要是心血管药理，还有新型药物的临床前研究。”

“那正好。”

杨卫国眼睛一亮，“爸在港岛有个医药研究基地，现在是绝对控股，就给研究院留了点股份。你有没有兴趣将来帮爸一把？那边的设备和团队都不错，就是缺个懂行的领头人。”

甜甜莞尔一笑：“爸，您这也太心急了。好歹等我把博士读完啊，现在我这点本事，哪敢去挑大梁。”

“不过合作倒是可以，我们实验室最近有个课题，说不定能跟您那边对接上。”

她顿了顿，又问，“对了，您那基地主要做什么研究？”

杨卫国一摊手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：“这我还真说不太清，我又不是搞这个的。具体的你得问金凤阿姨，她管着那边的账目和运营。不过我知道，那地方烧钱得很，研发投入特别大，这几年没少往里砸钱。”

他喝了口酒，叹了口气：“要说挣钱吧，一旦研究出成果，肯定不少挣。可这玩意儿周期太长，想收回成本，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。”

“我这几年心思都在汽车厂和电器厂上，没怎么管那边，要不你毕业以后帮爸看看？”

“行啊。”甜甜爽快地答应了，“等我博士毕业，要是您还需要，我就去瞅瞅。不过到时候您可得放权，科研这事儿，得听专业的。”

“那没问题，爸绝对信得过你。”

杨卫国笑得更欢了，又给她夹了块鱼，“快吃，多吃点，看你瘦的。”

李娟在旁边笑着说：“爸，您这是把希望都寄托在甜甜身上了？”

“那可不。”杨卫国得意地扬了扬下巴，“我家甜甜有出息，比她那几个哥哥弟弟靠谱多了。”

杨云晓在一旁不乐意了：“爸，您这就偏心了啊，我这不也在琢磨正经事嘛。”

“你？”杨卫国斜了他一眼，“先把你媳妇照顾好再说。”

一句话逗得满桌人都笑了起来，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落在热气腾腾的饭菜上，也落在一家人的笑脸上，暖融融的，满是家的味道。

这顿饭，杨卫国吃得是心满意足，连喝的酒都觉得比平时香了几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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