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62 章 妹妹的撒娇与有人服软了
杨卫国回到跨院，刚坐下喝了口茶，大哥杨卫华就跟着进来了。
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，搓着手走到杨卫国跟前，声音里带着点不安：“卫国啊，对不住，今天这事……都怪我多嘴，让你为难了。”
“哎呀！没事的，大哥。”
杨卫国放下茶杯，抬头看他，语气很平和，“我没怪你，你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旁边的杨卫红听着，忍不住白了自家大哥一眼，撇了撇嘴没说话，显然也觉得大哥今天这事有点欠妥。
杨卫华被弟弟宽慰，又被妹妹瞪了一眼，脸上有些不自在，讪讪地没再接话。
杨卫红看气氛有点沉，主动转了话题，看向杨卫国：“二哥，听说你那厂子办得挺不错？”
杨卫国又转向她问道：“咋的啦？你这副院长当着不好吗？是不是有啥想法？”
“我当然没什么想法。”
杨卫红呵呵一笑，摆了摆手，眼神却有点闪躲。
“那不就得了，”杨卫国看着她，语气带着点严肃，“好好上你的班，别胡思乱想。”
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准备了午饭，满满一桌子菜，吃得格外舒心。
饭后，杨卫红拉着杨卫国的胳膊，非要去他那边转一圈，看看他的产业。
“行行行。”
杨卫国被她缠得没办法，转头对张丽华说，“丽华，你带她去，我先走了，这边还有事忙着呢。”
说完，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，径直上了车。
杨卫红在后面看着车子发动，气得直跺脚，对着张丽华抱怨：“嫂子，你看看我二哥！啥态度嘛！”
张丽华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，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：“你呀你呀，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，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撒娇。走吧，我带你去家里转一转，保证让你看个够。”
“那晚上你得多买几个菜啊！”
杨卫红立刻转怒为喜，一把拉住张丽华的手，眼里满是期待。
“成，没问题。”张丽华笑着应道。
另一边，杨卫国之所以急着离开，是因为刚才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——江副厂长江红梅打来的，让他赶紧到制衣厂去一趟，语气火急火燎的，像是有要紧事。
他开着车赶到制衣厂，直接奔向江红梅的办公室，推开门就问：“红梅，什么情况？火急火燎的叫我过来。”
江红梅正站在窗边等着，见他进来，转过身叹了口气：“哎，杨总啊杨总，今天冶金工业部给我打了电话，指名要找你，我也没法拒绝，这不就赶紧把你叫过来了。”
杨卫国心里琢磨着，也是，冶金工业部那边没他的大哥大号码，想找他，自然会往制衣厂这边打——毕竟江红梅曾经也是体制内的人，这层关系他们清楚。
哼！了一声，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，直接回拨了过去。
他没急着找方部长，也没托人转话，而是按部就班地自报家门，一层层往上对接。
“喂，我是杨卫国，听说你们找我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干事，一听这名字，语气立刻恭敬起来：“杨……杨厂长，您好。这边方部长有吩咐，想找您有点事，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？”
“我不方便。”杨卫国语气平淡，不带丝毫犹豫。
那干事明显愣了一下，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才小心翼翼地追问：“那……杨厂长，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？我们这边好等着您的信儿。”
杨卫国直接说道：“我什么时候都不方便。我最近虽然在四九城，但是很忙过两天就要回南方了。你们要是有什么事，就现在说，不然我可就要走了。”
“好的好的，您稍等稍等，我现在马上向方部长汇报！”干事连忙应着，语气里带着点慌乱。
杨卫国没挂断电话，就这么举着听筒等着。
办公室里很安静，只有电话线路里传来的细微杂音。
没过一会儿，听筒里传来一阵转接的忙音，随后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喂，是卫国吗？”
“方部长您好，我是杨卫国。”
杨卫国的语气不冷不热，保持着基本的礼貌。
“啊，卫国啊，你这可真是忙啊，找你都找不到人影。”方部长在那头笑了笑，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。
“嗨，方部长，我这点小生意，上上下下都得亲力亲为，可不就忙嘛。”
杨卫国轻描淡写地应着，话里带了点调侃，“哪比得上你们部委大佬，一句话的事就能定乾坤。”
“你小子，又拿我开涮是不是？”
方部长被他逗乐了，语气轻松了些，“行吧，不跟你绕弯子了。今儿找你确实有点事，你看方便出来一趟，咱们见面聊聊不？”
“方部长，您有话就直说吧，我最近是真忙得脚不沾地，实在抽不出空。”杨卫国没松口，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。
哎，方部长在那头叹了口气，听这意思就知道，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杨卫国，姿态不得不放低些。
“那行，卫国啊，我就直话直说了。就是关于咱们市那个汽车厂，上面有意向让私人承包了，你看你有没有想法接过来？”
杨卫国闻言，嗤笑一声：“方部长，我这么说吧，你要说我一点想法没有，那是骗人的——毕竟那个厂子的技术都是我们当初的，盘过来当然好。”
“但要说真想接，我现在还真没那个实力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里添了几分尖锐，“再说句不好听的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你们那个汽车厂，技术上应该也没啥提升吧？估计还是吃老本的状态。像这种技术落后、管理又混乱的厂子，我接过来干嘛？砸钱填窟窿吗？”
他话锋一转，带着点质问：“而且，您也清楚，这汽车厂压根不在您的管辖范围内，您跟我说这个，算怎么回事？您做得了主吗？”
也难怪杨卫国有气。当初他在轧钢厂搞得好好的，说把汽车项目分出去就分出去，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；现在厂子搞不下去了，说要私人承包就承包，这朝令夕改的逻辑，换谁心里都得憋着股火。
方部长一听这话，就知道杨卫国还在为当初的事赌气，连忙解释：“卫国啊，不是我非要出这个头，实在是他们那边……现在没脸来找你。毕竟当初是他们把项目从你手里抢过去的。”
“哼，现在还谈脸面？”
杨卫国冷笑一声，“那厂子都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了，还顾得上脸面？”
他语气稍缓，却带着明确的拒绝，“没事，国家家大业大，扛得住。这事儿啊，过两年再说吧，我现在确实没那个资金和精力。”
方部长沉默了片刻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：“行吧，你既然都这么说了，那我就替他们回绝了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想起件事，“对了，卫国，你当年在轧钢厂的档案还在我们这儿存着呢，你看你是打算迁走，还是继续放着？”
杨卫国听到“档案”两个字，心里微动，语气诚恳了些：“方部长，说实话，我个人非常感谢您还记着我的档案。要不我抽空去办理一下。”
“别，我还是给你留着吧！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杨卫国捏着听筒站了片刻，眉头微微皱着。
汽车厂……他不是没想法，只是时机未到。
现在接过来，等同于接过一个烂摊子，还得看各方脸色，不值当。
他放下电话，对一直候在旁边的江红梅说：“没事了，红梅，我先走了。厂里的事你多盯着点。”
“好的，杨总。”
江红梅点点头，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，心里也清楚，这位老领导，怕是又在盘算着什么大计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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