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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进京路上,棺材漏了风


江雾未散,画舫已行至运河中段。

两岸芦苇丛生,密如刀林,随风摇曳间发出沙沙轻响,仿佛暗藏千军万马。

应竹君端坐舱中,指尖轻抚玉佩,玲珑心窍内【观星台】的星盘仍在缓缓转动,那颗猩红客星尚未隐去,反而愈发迫近天阙。

她眸光微敛,呼吸极轻,像是怕惊动什么潜伏在暗处的凶兽。

“小姐……不,大人。”韩十三掀帘而入,声音压得极低,“棺材已运上船,楠木厚重,密封无隙。可这……究竟是何用意?咱们此去京城,是赴任,不是送葬。”

她抬眼看他,目光清淡,却似有千钧之力压在他心头。

“他们想我在路上死。”她缓声道,语气温和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那就得让他们觉得——我真的快死了。”

韩十三一怔,脊背忽地窜起一阵寒意。

他忽然明白过来:放缓行程、采买厚棺、宣称载灵还乡……每一步都在传递一个信号——应行之病重将亡,不堪一击。

而这,正是杀局最易松懈之时。

夜色渐沉,月隐云后。

船队悄然泊于一处荒僻码头,四周无人烟,唯水声潺潺。

两具棺材被悄悄打开,青铜甲卫静静卧于夹层之中,通体幽冷,关节处泛着青灰金属光泽。

这是大虞开国时铸造的秘械傀儡,以陨铁为骨,符纹为脉,只需一道心诀便可唤醒。

她将玉佩贴于棺面,默念口诀。

刹那间,棺中传来细微机括运转之声,如同沉睡巨兽苏醒前的低喘。

“待命。”她闭目下令,声音几不可闻。

第三日午时,烈日当空,河面蒸腾起一层薄雾。

船行至一片宽阔芦苇荡,四野寂静,连渔歌都听不见半句。

忽然,左岸一只白鹭惊飞而起,右岸随即群鸟乱窜。

应竹君猛地睁眼。

“熄火,停桨,全员噤声。”她起身,素袍拂地,动作轻缓却不容置疑,“藏好弓弩,甲卫潜入水中,绞索就位。”

话音落,整艘画舫瞬间陷入死寂。

炉火熄灭,人影匿形,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低。

唯有那两具“棺材”静静横陈船尾,仿佛真载着两具无人问津的尸首。

片刻后,十余艘黑帆小舟自芦苇深处无声滑出,船身狭长,吃水极浅,宛如鬼魅。

舟上之人皆戴青铜面具,面无表情,手中强弩已搭箭上弦。

为首者立于主船船头,低声传令:“确认目标在船,应行之确在其中。放箭沉舟,不留活口。”

箭雨将发,杀机骤临。

就在这一瞬——

“轰!”

两具棺材猛然炸裂!

木屑纷飞中,两道青铜身影破棺而出,跃入河中,激起巨大水花。

几乎同时,河底数条粗壮绞索骤然绷紧,精准缠住三艘敌船船底,下一息,水下力量爆发,竟硬生生将船只掀翻!

惨叫声刚起,便被河水吞没。

其余敌船大乱,还未反应过来,水面之下已有黑影游弋逼近。

甲卫出水,攀船而上,拳若雷霆,每一击皆直取咽喉要害。

不过十息,已有五船覆没,残骸漂浮。

最后一只敌船调头欲逃,却被一记飞索钩住船舷,硬生生拖回。

应竹君缓步走出船舱,素手一扬,银光闪过,一枚细针钉入一名挣扎者的耳后穴道。

那人浑身一僵,瞳孔涣散,嘴唇颤抖。

她俯身,声音轻柔如风: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

“七……七殿下……”那人喉头滚动,吐字艰难,“他说……您若不死,就让整个江南……陪葬……”

她笑了。

笑意清冷,如霜雪覆春花。

“好一个七殿下。”她直起身,对身旁暗卫淡淡道,“把这个人装进空棺,封好。附信一封,直送东宫。”

“写什么?”暗七站在阴影里,终于开口,声音低哑。

她提笔蘸墨,落纸如刀刻:

“多谢馈赠,礼尚往来。”

墨迹未干,远处官道尘土飞扬。

一骑快马破风而来,马蹄踏碎寂静。

来人披风猎猎,面容冷峻,正是新任巡察使周文渊。

他翻身下马,跃上画舫,神色凝重。

“应大人。”他递上一封密函,“岭南急报。”

她接过,未拆。

只问:“何事?”

周文渊顿了顿,压低声音:“当年宫变之夜,有一名产婆侥幸逃脱……昨夜被人寻到踪迹。她留下一句话——”

他停顿一瞬,仿佛连自己都不敢信。

“太子降生时,龙气绕额三匝。”

船破杀局,血染芦苇荡。

江面浮尸未清,残舟倾覆如败鳞,水波缓缓推着断弩与碎甲漂向岸边。

画舫静泊于死寂之中,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伏击,而是一场献祭——以敌者之命,祭她归京之路。

应竹君立于船头,素衣未染尘,指尖却沾着一缕尚未散尽的血腥气。

她望着那具被塞回空棺、封钉严密的刺客,眸底无悲无喜,唯有寒潭深水般的冷静。

七皇子……果然按捺不住了。

周文渊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外,手仍按在腰间剑柄上,目光沉沉。

他方才带来的消息,此刻如一道惊雷,在她心湖炸开余波。

“太子降生时,龙气绕额三匝,而七子啼声如鸦。”

这句话像一根毒刺,悄然扎进大虞王朝最隐秘的命脉。

她闭了闭眼,玲珑心窍内的【观星台】星盘骤然翻转,紫微帝星微颤,一颗偏星逆势上冲,竟隐隐遮其光芒——那是属七皇子的将星。

但更令她瞳孔收缩的是,星轨交汇处,赫然显出“夺嫡逆伦,血克亲兄”八字谶语。

天生克兄之相,乃帝王大忌。

若此言出自产婆之口,又有当年宫变幸存者为证,一旦公之于众,不只是夺嫡资格动摇,更是动摇国本!

礼法不容,宗庙不纳,天下士林必将群起而攻之。

可偏偏,这样的证据,不能轻易示人。

——因为说出真相的人,往往最先死去。

她转身步入舱中,脚步轻得几乎无声。

韩十三已昏倒在角落软榻上,脸色青白如纸,额头滚烫。

连日护送、布防、夜巡,他早已超负荷支撑。

她俯身探其脉息,眉头微蹙:气血两亏,经络淤滞,再拖半日,恐伤及根本。

玉佩微光一闪,她神识沉入玲珑心窍。

【药王殿】内,灵雾缭绕,九转回春草正盛放于玉池畔,清香沁人。

她取下一株三叶灵参,配合凝血丹粉,指尖凝聚一丝仙府灵气,缓缓渡入韩十三体内。

刹那间,他眉心舒展,呼吸渐稳。

她在旁守了整整一个时辰,直到确认他性命无忧,才缓缓收回手。

窗外,夜色浓稠如墨。

忽然,袖中玉佩轻轻一震。

她取出一看,晶石表面浮现一行细密符纹,是封意羡以秘法传讯:

“暗七已接管京畿巡防,我无法明面接你。”

短短一句,意味深长。

她盯着那行字良久,指尖微凉。

封意羡……终究还是被盯住了。

九王爷虽手握兵权,却因早年拒婚太子妃之选,被皇帝疏远多年。

如今他暗中助她,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。

若被人知晓他在城门设伏迎接“病弱学子”,必成政敌攻讦把柄。

但她不能停。

也不能退。

提笔蘸墨,她于素笺上写下四字:

“信我,如信天。”

笔锋凌厉,力透纸背。

写罢,她并未封缄,而是将纸条缓缓撕成碎片,一片片撒入窗外江流。

墨迹随波荡开,如同命运的痕迹终将消融于洪流,却已在她心中刻下不可磨灭的誓言。

她不需要他明面上的庇护。

她只需要他知道——这一局,她必赢。

翌日黎明前,天光尚在云层后挣扎。

船队驶近金陵最后一道水关——断虹桥。

此桥横跨运河咽喉,两岸设瞭望哨楼,桥洞高阔却幽深,宛如巨兽张口。

传闻当年先帝微服私访,曾在此遭刺客伏击,后下令铸千斤铁闸藏于桥顶,遇险即落,封锁航道。

此刻,瞭望哨突然吹响警号!

“前方桥洞悬有千斤闸!链索紧绷,机关已启——恐为陷阱!”

众人变色。

若闸门落下,整艘船将被困于桥下狭道,进退不得,成活靶。

应竹君缓步走出舱门,站定船头。

晨风吹动她宽大的素袍,身形单薄似不堪一击。

她望着那幽黑桥洞,唇角忽地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。

来了。

他们知道她不会死在江湖野匪手中,便索性在官道要隘设局,借朝廷工部旧制,行诛杀之实。

好一招“名正言顺”。

她闭目,指尖猛然点向心窍玉佩!

刹那间,世界静止。

风停,浪止,飞鸟凝于空中,连阳光都仿佛被拉成一道不动的金线。

百倍时间流速开启。

玲珑心窍·演武场推演之力全开。

她的意识如鹰隼掠过千军万马,在瞬息之间推演出十七种破局之法:炸药破柱、潜水剪链、火攻引信、声东击西……一一验证,皆有破绽。

唯有其一——

全速冲桥,以船首撞基柱,震断承重铁链,使闸门失衡自坠。

风险极高,稍有偏差,船毁人亡。

但她算准了三件事:

其一,昨夜暴雨,河水暴涨,桥基浸水松动;

其二,工部近年贪腐成风,铁链锈蚀严重;

其三,操控机关之人,必在对岸塔楼,反应迟于落闸三息。

三息,足够她赌一次。

“全速前进。”她睁眼,声音平静如常,“目标——桥基右柱。”

船工迟疑:“大人,那可是玉石俱焚之举!”

“执行命令。”她只淡淡一句。

下一瞬,鼓声擂动,画舫如离弦之箭,劈开晨雾,直冲桥洞!

两岸哨兵惊呼未绝,只见船头尖锐撞角狠狠嵌入桥基石缝,轰然巨震!

“咔——嘣!”

铁链崩裂之声响彻河谷!

千斤铁闸从桥顶轰然坠落,砸入水中,激起滔天巨浪。

而画舫借反冲之力,竟在闸门落下的最后一瞬穿桥而出,毫发无损。

阳光终于破云而出,洒在她苍白的脸上。

她站在船头,迎风而立,衣袂翻飞如旗。

身后,是残破的杀局,是沉默的江流,是无数试图将她埋葬的暗潮。

眼前——

金陵城楼,巍然在望。

而在她下令调转船头靠岸之前,她低声吩咐:

“命人抬出那三口黑箱,置于府衙前坪,待我登岸之时——当众启封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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