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2章 乐园之外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无与伦比的光爆如恒星诞生般席卷一切，那些盘踞在【乐园】外围、蠢蠢欲动的扭曲怪物，瞬间被一扫而空！
烛从容地收起剑。
……虽然早就清楚首席的力量，但这么近距离地一看，依然挺震撼的。
希尔德瞥了男人一眼。
要知道，这里毕竟是纵向宇宙。
人类的灵魂在此处可是相当脆弱的，即便已然升格，拥有魂芯，却也是异常危险。
能够在此……如此从容地发挥力量，甚至展现出这种程度的实力……啧。
这个评判的念头仅仅一闪而过，便被更深的忧虑压下。
希尔德此刻最挂念的，仍旧是【乐园】内部的情况——
苍芜她现在……究竟做到什么地步了？
还有挽回的余地吗？
如果实在是……
“……”
希尔德紧锁眉头。
……就只能看梅耶塔对自己的承诺是否有效了。
“撕拉——”
刺耳的撕裂声打断了思绪。又有零星的怪物从飞扑而来，如同闻见血腥的鬣狗，不顾一切地扑向【乐园】的外壁，试图用爪牙留下刻痕。
希尔德与艾斯沙德纳身形同时闪动，化为两道流光，精准地清除这些烦人的“杂音”。
“就这点能耐？我还以为比起当初大灾变的时候，你们这些玩意有多大的长进呢！”
烛抬起眼，目光越过纷纷扬扬消散的怪物残影，落向更远处。
那里，盘踞着一个身形轻薄得诡异、却又庞大到几乎能笼罩整个【乐园】轮廓的可怖阴影——那显然是这群怪物的头领。
他的声音平静无波，却比任何嘲讽都更显蔑视：“如果就只是这样，你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“si……sa……”
那巨大的阴影并未发动攻击，反而发出了一阵极其怪异、仿佛无数破碎声带摩擦的噪音，嘲哳刺耳，难以辨识。
“小心！”
艾斯沙德纳脸色微变，他下意识以为这是那群怪物在声音上的进攻，但紧接着意识到并不是。
它好像……要对他们说什么？
“ba……把……jie……”
断断续续、如同坏掉磁带般混杂着嘶嘶杂音的古怪音节，从那庞大的阴影中挤出。
它似乎很不习惯这种“交流”方式，挣扎了好一会儿，才勉强拼凑出能够让几人辨识的语句。
“把[界标]……交出来……”
它那没有眼珠、只有空洞虚无的眼窝，直勾勾地“望”了过来——不，更确切地说，是死死锁定了烛一个人。
“交出来……我等……便不侵犯……你的领地。”
“你在跟我搞笑？”
男人歪了下头，他漫不经心地屈指，在手中古朴的剑身上轻轻一弹。
“铮——！”
清越的剑鸣荡开，带着金石之音，瞬间压过了周遭混沌的杂音。
“想抢东西都打不过我，还敢提条件？”
怪物那庞大的身躯似乎波动了一下，空洞的眼窝里流转过更深的晦暗。
“那……本不属于你……不属于人类……”
“属不属于我不是你来决定的，而是——由我来决定的。”
烛掀了掀眼皮，紧接着话锋一转。
“不过我倒是好奇：一直以来，你们为何这么孜孜不倦地想抢夺这个东西？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在纵向宇宙生存下去……呵，你们不是已经做到了吗？”
怪物：“我等的目的……不容你置喙……”
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烛不再多言，左手并指如剑，缓缓拂过冰凉的剑身。
剑脊映出他此刻锐利如出鞘刃锋的眉眼，平静之下，是蓄势待发的绝对锋芒。
“你们来一个，我杀一个；来一堆，我杀一堆。
只要我站在这里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任何人、任何东西，都不可能踏进[乐园]一步。”
“锵——！”
古朴的长剑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冽长吟，剑身光华内敛，却仿佛引动了周遭空间的震颤。烛的双眸之中，紫金色的光芒如电光石火般骤然亮起，煌煌如日，洞彻幽暗。
“去！”
没有繁复的起手式，只是看似随意地抬手一掷。
那柄剑却脱手即化为一道割裂混沌的紫金色流星！
它并非单纯的物理投掷，而是裹挟着某种斩断因果的磅礴之势，以超越感知的速度，直贯那庞大的阴影核心！
“si——za——！！！”
尖锐到撕裂灵魂的怪异嘶嚎猛然爆发！
在希尔德和艾斯沙德纳骤缩的瞳孔倒映中，怪物的躯体在与剑光接触的瞬间，如同被投入热刀的油脂，仅仅僵持、抵挡了微不足道的数秒，便被毫无阻碍地一穿而过！
晦涩、痛苦、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狰狞悲鸣，从空洞的伤口中伴随着逸散的阴影物质狂涌而出。
这就被……杀死了？
“叮——”
寒光一闪，古剑自动飞回，悬停于烛身侧。
但他并未握住，目光紧锁那怪物的残躯。
“这都没死？”烛眉峰微挑，略感意外，“我收回之前的话，你们确实进步了不少。”
“你……不过是……依靠[界标]的力量……”
怪物的声音断续，却带着诡异的嘲意。
“但我等敢来……自然……有所准备……”
“哦？”
烛眼底掠过一丝疑色，随即像是猛然联想到什么，眸光骤然一凝。
“等一下，你们能在纵向宇宙中得以存在，难道说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却只见怪物身形忽然暴涨！
话音未落，异变陡生！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那怪物的身躯猛地膨胀，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内部彻底翻扯出来！
若它是碳基生命，此刻便等同于所有内脏血淋淋地外翻——场面诡谲而骇人。
“真恶心。”艾斯沙德纳一脸嫌恶。
“si……xin……ze……shi……”
怪物开始疯狂呓语，混乱的音节中透出不祥。
希尔德：“它在说什么？！”
“我说它们是怎么改造成这样的呢，怪不得……”
烛眯起眼，望向那持续膨胀、发出令人牙酸吱嘎声的怪物。
“它们吸收了一些纵向宇宙中[信者]的残骸……把自己改造到这个程度，也真是疯了——灵魂污染是铁上钉钉的结局了。”
他冷静地说，但声音似乎已然拉紧。
“[信者]？！”希尔德仍旧一头雾水，“可是……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跟我们是没关系，但跟[乐园]有关系。”
“哈？”
“别哈不哈的了，这个情况在预料之外——涉及到[信者]，它已非寻常手段能彻底灭杀之物。”
烛双眼微阖，再度睁开时，一枚极致内敛、却蕴藏着浩瀚波动的魂芯骤然显现！
“哗——！”
魂芯光华流转，映亮他绷紧的侧脸。
“不能让它碰到[乐园]的边界，这是命令。”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句：
“否则，事态就难以控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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