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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你现在低头,还来得及


常平库奠基第十日,西山工地突传巨响。

不是雷鸣,却胜似惊雷。

一声闷响自地底深处炸开,尘土如烟冲天而起,整片山脚都似颤了一颤。

两名正在墙基旁砌砖的工匠被塌落的夯土砸中,一人断了腿,另一人头破血流,昏死过去。

现场一片混乱,监工嘶喊着救人,民夫四散奔逃。

消息传到转运司时,应竹君正批阅衢州水文图册。

她搁下笔,指尖在纸上轻轻一压——墨迹未干的“堤防疏漏”四字,像是某种预兆。

她起身,披上鸦青外袍,一句话掷出:“备马,去西山。”

风卷残云,马蹄踏碎山道碎石。

赶到工地时,沈明远已封锁现场,脸色铁青。

“总使。”他迎上前,声音低沉,“非地质问题。承重墙基被人削薄近半,砖缝间还有异物残留。”

应竹君缓步走近断墙,蹲下身,指尖拂过断裂处。

碎砖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黑灰色粉末,在阳光下几乎难以察觉。

她瞳孔微缩——这颜色、质地,与药王殿古籍《毒壤志》所载“裂岩砂”完全吻合。

此物出自极北寒矿,遇水即胀,三倍其体积,专破坚石厚土。

寻常工匠不知其名,更无渠道获取。

唯有工部秘档记载配方,且仅限三品以上官员调阅。

她取出腰间玉佩,悄然贴于碎砖之上。

刹那间,玲珑心窍轻震,书海阁中孤本翻页般掠过一行行文字,药王殿灵识自动比对——

【确认:裂岩砂,配方便自工部天工录·子字号卷三,禁用令颁布于先帝十七年。】

冷意从脊背攀上颈侧。她缓缓站直身躯,眸光如刃,划破尘雾。

“他们不想我活着建完这座库。”

话音落,风止。

她转身下令:“周文渊即刻动身,巡查所有参与施工的商号。十七家石场、九家木行、三家窑坊,一家都不能漏。”

“是。”周文渊抱拳领命,面色沉静,却不掩眼底锐光。

他早知这一劫避不过,也从未想过躲。

前日他在衢州查账时,便发现几笔工料款项流向不明,如今看来,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
七日跋涉,他徒步踏遍婺、衢二州交界之地。

烈日灼面,旧伤隐隐作痛,但他一步未停。

最终,线索指向一家名为“恒源记”的铺子——三年前突然崛起,无根基无背景,却接连中标三项官工,甚至连军营修缮都有份。

更巧的是,其掌柜陈禄,乃裴仲康乳母之子。

母子情深?

未必。

但利益勾连,昭然若揭。

消息传回当日,应竹君正在灯下翻阅一份旧册。

听完回报,她唇角缓缓扬起,笑意却冷得刺骨。

“老鼠爬出来啃粮,总得留下牙印。”

她提笔写下一道密令,交予阿箬:“彻查恒源记三年账目,尤其是每月初五、十五的支出流水,找暗码。”

阿箬接过纸条,眼中无波,只点头离去。

三日后夜半,一份血字供状摆在案前——恒源记确有虚报工钱三成,且每笔异常支出皆以“春蚕吐丝”“秋禾归仓”等农谚为记,实为户部某派系内部暗语。

更有证据显示,半月前曾有一笔三百两白银流入不明账户,收款人代号“火鹞”。

“火鹞……是死士。”韩十三站在屏风外低声禀报,“专司爆破纵火,江湖悬榜十年未捉。”

应竹君静静看着那份供状,良久,才开口:“把那个小工带来。”

翌夜,一名瘦弱青年被蒙眼带入密室。

他是恒源记杂役,因偷听掌柜密谈而知晓内情,惶恐多日,终忍不住自首。

“他们说……要在封基那夜引爆炸药,把整个常平库掀上天!”青年颤抖着哭喊,“我还看见他们在山后埋了东西!”

应竹君坐在灯影里,不动声色听完,只淡淡道:“你走吧。明日去领十两赏银。”

众人愕然。她却已起身,走向门外等候的韩十三。

“将他安置进地窖密室,不得外出。对外宣称——证人暴毙。”

韩十三一怔,随即会意,重重点头。

三更天,一条流言悄然传开:常平库将于十五夜子时封基,转运司总使亲临祭酒,祈愿仓廪永固。

消息如风,吹过城郭街巷,也飘向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。

而此时,归墟殿深处,玲珑心窍再度轻颤。

药王殿中,那朵金色花苞又落下一瓣,根系荧光流转,仿佛回应着主人心中滔天杀意。

十五夜,月照西山。

她立于高台,青衣猎猎,手中酒爵尚未举起,远处山林忽有黑影窜动。

刹那间,甲卫从地窖、树洞、假山后齐出。十五夜,月照西山。

银辉如霜,洒在尚未封顶的常平库基台上,映得砖石泛着冷铁般的光泽。

应竹君立于高台中央,一袭鸦青长袍被夜风鼓动,猎猎作响,仿佛一面不落的战旗。

她手中执一爵清酒,指尖微凉,却稳如磐石。

祭基建仓,本是吉庆之事,今夜却似埋着千钧杀机。

她眸光不动,静静望着远处那片幽深林影。

忽然——

林梢轻晃,枯叶簌簌落地。

一道黑影自树后掠出,动作迅疾如鬼魅,直扑山腹埋药之处。

紧接着,第二道、第三道……十余条人影从暗处窜出,衣袂带风,手中皆握引火之物,目标明确,直指炸药引信。

便是此刻!

“起!”

一声令下,如惊雷裂空。

地窖掀盖,假山崩裂,树洞洞开——数十名甲卫自预设伏点齐齐跃出,刀光森然,将死士团团围困。

铁甲撞击之声铿锵刺耳,杀气弥漫四野。

为首死士瞳孔骤缩,猛扯腰间引绳,却发现火捻湿软无力,炸药箱打开后,赫然是几包沉甸甸的黄沙!

他脸色惨白,踉跄后退。

应竹君缓步走来,脚步极轻,却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之上。

她停在死士首领面前,声音清越如玉磬击冰:“你们主子没告诉你们?在这片土地上,连火药都会听我的话。”

众人悚然。

她抬手,阿箬悄然上前,奉上一只铜匣。

匣盖开启,内藏机关精巧,旋即传出低沉人声——

“……三更动手,不留痕迹,事后火鹞自灭。”

“裴大人亲笔令,事成之后,户部自有安排。”

“记住,务必毁她名声,让她身败名裂,不得善终。”

一字一句,正是裴季安密会死士头领时的原话,清晰得令人胆寒。

台下百姓哗然,官员面色煞白。

这哪里是意外塌方?

分明是蓄意谋杀,意图炸毁国库、嫁祸转运司总使!

应竹君目光扫过全场,不怒而威。

“沈明远。”

“下官在。”沈明远出列,手持一本朱漆册子,声如洪钟,“奉命宣读《贪弊录》——查婺州恒源记掌柜陈禄,虚报工料三成,侵吞官银两千三百两;勾结死士‘火鹞’,图谋破坏常平库基,罪证确凿,依律当斩!”

话音未落,甲卫押一人跪地——正是恒源记掌柜陈禄。

他披头散发,浑身抖若筛糠,双目失神,口中喃喃:“我……我只是听命行事……裴大人说只要做成这一桩,便保我家三代富贵……”

应竹君缓缓蹲下,与他对视,眸光如渊:“你现在低头,还来得及。”

这一句轻如耳语,却似利刃剖心。

陈禄猛地抬头,泪水混着冷汗滚落:“我说……我都说!裴仲康……裴侍郎亲笔写了密信,藏在杭州净慈寺……佛像腹中!他说那里最安全,官府不敢搜,僧人不敢言……”

全场死寂。

她缓缓起身,拂袖转身,只留下一句淡漠指令:“带他去悔石碑前,凿满一千下。”

甲卫押人而去。

那悔石碑乃转运司新立之物,刻着历年贪吏姓名,每一凿,都是耻辱的回响。

一千下,不死也残。

此刑非律法所载,却是她亲手立下的规矩——犯我工程者,纵逃得性命,也要把骨头敲碎在石头上。

夜更深了。

众人退去,山风卷走血腥气息,唯余她独坐归墟殿中。

烛火摇曳,映着她苍白的脸色。

方才那一番震慑虽成七皇子……兵部尚书……调军南下?

她取出那封由阿箬连夜取回的密信,指尖轻抚纸面。

墨迹尚新,字字如蛇,缠绕着权欲与杀机。

她凝神,将信投入归墟殿中央的心口晶石之上。

刹那间,金光流转,仙府共鸣。

晶石表面浮现出细密符纹,自动甄别文字真伪。

每一个字都被拆解、验证、标记——红为伪造,蓝为真实,紫为牵连未明。

整封信,尽数泛起幽蓝光芒。

是真的。

她的指尖微微一颤,不是惧,而是兴奋。

前世她被七皇子骗得家破人亡,如今,他竟又蠢蠢欲动,妄图借江南动荡之名,行夺兵权之实?

可笑。

她提笔,蘸墨,在一方青铜碟上写下最后一道密令:

“春桃已近杭州,云居禅师若敢动她,莫怪我拆了他的庙。”

笔落刹那,心口晶石剧烈震颤,【观星台】星图疾转,万千星辰投影而出,化作一幅浩瀚气运图——京城百官命格尽显眼前。

朱雀门银光暴涨,那是天子气运未衰;

而七皇子府上空,一道裂痕悄然浮现,如蛛网蔓延,似有血光隐现……

她静静看着,眸底寒芒闪烁。

指尖轻轻触向晶石,准备录入铜碟副本。

就在此时——

晶石忽地一震,原本平稳流转的金光骤然扭曲,一道陌生的紫影从星图边缘缓缓升起,指向一个她从未留意的方向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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